【九州天空城】【逸真】却负南羽风和月(4)
文基本从第二集开始衍生,很多配角和正剧有出入
夏事渐深,困人天气日初长。
清风院内,羽还真躺在竹塌上,书卷遮着脸,在树荫下小憩。
倏忽,书卷被翻了起来,脸颊被贴上冰凉的东西,羽还真吓得一哆嗦,差点翻身在地上。
一只手用力拉住了他,羽还真仰起下巴,看着羽皇拎着一串紫红色的葡萄站在他面前。
风天逸嘲讽道:“你还能更蠢点么?”
又把葡萄贴他脸上,羽还真歪着身子直躲,嘟囔着说道:“你又不去上课了?”
风天逸在旁边的雪梨木小凳上坐下,把葡萄扔到羽还真怀里,扯了扯上衣领子,说道:“今日文试过后,师父们去了霜城,书房的洒扫也未安排课程,便遣了我们回来。”
那葡萄是特意放进井里泡过的,冰凉凉的,实在是夏暑的稀罕物什。羽还真用指甲扒开一个,香气四溢的汁水顺着纤细的手指流了下来,羽还真将晶莹剔透的果肉放进嘴里,还没咀嚼,就又扒了一个塞了进去。
连着塞了几个,腮帮子鼓鼓的,像是若飞前几天抓来的吃豌豆黄的田鼠一般。
风天逸扔了书卷去砸他脑袋,说道:“羽还真你能有点眼力见吗?”
羽还真正在努力吞咽,腮帮子一鼓一鼓的,他挪了挪身子,把葡萄递到风天逸面前。
风天逸眯起眼睛不善地看着他。
羽还真恍然大悟,努力用鼓囊囊的脸颊撑起笑容,扒了葡萄的皮,凑到风天逸面前。
风天逸斜睨他一眼,似是嫌弃,却是低头用牙齿咬了去。
嘴里的葡萄终于悉数吞了下去,羽还真边蹲在一旁给风天逸喂葡萄,边问道:“你是不是每次故意比赛和考试都比白庭君弱一截的?”
风天逸瞥他一眼:“难得除了做机关,你脑子还能用。”
羽还真撅起嘴,不情不愿的扒着葡萄皮,却听风天逸继续说道:“得让摄政王以为在这里的是个草包,才能让他掉以轻心,不然我事事争第一,恐怕今天这星辰阁的偏殿就全是他的看管和眼线了。”
“扮猪吃老虎!”羽还真有些开心,他愿意听风天逸讲这些机密的事,让他有一种他们是互相信任的安全感。
羽皇大人轻哼一声,刚才羽还真开心过头,不小心手指戳了他嘴角一下。
羽还真一脸无辜的摊手:“葡萄没了。”
风天逸拉过他的手腕,碰到唇边,沾着葡萄汁水的手指便被含进了羽皇的嘴里,焯烫感触席卷上大脑,羽还真绷直了身子,手指被羽皇用唇舌逗弄着,这样的认知几乎让他动弹不得。
舌尖舔舐过指间薄薄的皮层,羽还真一阵战栗,眼眶红了起来,一只手无措抓住风天逸的膝盖。
风天逸挑眉看他,眼梢徒生媚意。
指尖被舔着,就像世间最香甜的美味。
羽还真的另一只手碾过风天逸蚕丝柔滑的衣裳,眼里渐渐流出绵绵情意。
风天逸终于放过了他的手指,顺势把人压在竹塌上,指尖划过白皙嫩滑的锁骨,声音魅惑得像是传说中在滁潦海歌唱勾引船只迷航的鲛人。
“羽还真,你身子……快好了吧?”
话音刚落,手掌便已经解开衣带,顺着光滑的脊骨一路滑向臀缝。
羽还真猝不及防地“啊”着呻吟了一声,声音和平日里全然不同,入骨媚态。
听了声音,自己倒是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。
青天白日的院子里,外面还有守卫,羞耻感刺激得皮肤更加敏感,仅仅是轻轻一碰就是一片轻颤。
“不想要吗?嗯?”羽皇带着笑意,手指在他胸膛前打着圈,若有若无的触碰。
羽还真被欺负得眼里雾气蒙蒙,白皙的身子浮起一片潮红,腰肢酥麻酸软。
阳光隔着树叶的罅隙洒下,风天逸勾起手指,湛蓝色的瞳孔如同宝石被反射出百转千回的璀璨,有着致命的吸引力:“听话,亲我一下。”
那是夜半深海中鲛人的歌声,摄人心魂,羽还真撑起身子,眼眶含着泪水,他一点一点接近风天逸,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有多么亲近。
他是善诱的鲛人,他是被蛊惑的水手。
如此触礁沉沦,甘之如饴。
后来,隔着南羽都的明月潭,他看着一身红衣的风天逸,过往时光被碾碎成了无底深渊横亘在中间。
他和他彼此生生站成了岸的两端。
他跨不过去,他也不再能回来。
羽还真才终于明白沧海月明,如鲛似梦,原来早就一语成谶。
唇与唇刚出触碰上,门外就跑来慌慌张张的若飞。
“主上!”
风天逸一把将羽还真搂在自己怀里,遮去了一席春色,扭头看若飞。
若是眼神能杀人,若飞怕是死了千万次了。
若飞一看打扰了羽皇大人的好事,也是哭丧着脸,又慌又乱地说道:“南羽都的兰台令今日来觐见陛下……说是要商与靖北郡王的事情。”
风天逸散发出骇人的气势,靖北郡王不过是摄政王的靡下之臣。风天逸年岁渐长,无论再多加掩饰依旧难逃他们的顾忌,尤其是他深入霜城,挟持女皇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机械师的事情,已经震动了澜州大陆。
兰台令,此番前来,却也在他的计算中。
衣袖被拉住,羽还真拢好衣服抬头看他:“靖北郡王……是我母亲的前夫。”
风天逸用手掌摩挲他的脸颊,低声说道:“你慌什么?好好吃饭,等我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羽还真点头。
瞳木陪着风天逸去了正厅。
若飞趁着风天逸出去,走到羽还真身边,笑道:“羽皇对你可真够好的啊,那你当初跑路干什么?”
若飞爽朗年少,和羽还真脾性相和,两个人多是打趣斗嘴。
羽还真耸肩:“我当初也没想跑路……就想出去散散心。谁知道半路被白雪给劫去了。对了,我看陛下很不开心啊,因为兰台令觐见。”
“还叫陛下?”若飞揶揄道,“不该叫夫君了?”
羽还真撅起嘴,毫不留情用腿扫了若飞脚腕,若飞嗷嗷叫了几声,跌撞着坐地上去了。
“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嘛,脾气还挺大,”若飞揉揉屁股,“摄政王和陛下的事情你是清楚的,本来呢,陛下藏得好好的,结果因为你入牢狱,兵戈千人,夜潜霜城,啧啧啧……”
羽还真皱眉,担忧的问:“那摄政王不会对陛下下杀手吧?”
“也没那么容易,本身他们之间就属于互相牵制,再说陛下安排的死间也有献言的,”若飞不禁一脸崇拜,“毕竟陛下那么聪明,其实他的策略有时我也只知一二,但仅仅窥见一二便觉得他真是谋略无双,帝王之才。”
“不过,”若飞话锋一转,“还有一件事,你知道靖北郡王的荆棘铁墙吗?那玩意儿太棘手了,据说机关筑在靖北城都上,百年以来无能破。”
羽还真思量了半天,说道:“我记得以前看过《旦添残卷》上写过,不过陛下最近让我在做一个排箭的大型武器,我已经做出来了让人拿去长鸣谷照样生产,一架可抗百人。”
“贤内助啊……”若飞歪着头坏笑,“诶,你别生气,夸你呢。说起来,我姐姐和姐夫住在宁州,他家小孩儿特喜欢捣鼓这些东西,不如你有空去教教?”
羽还真笑道:“可以啊,不过宁州太远了……要是……”
要是能和风天逸一起去就好了。
当晚,羽还真吃完了饭,却没见到风天逸回来。
他有点忧心,却还是低着头翻着古籍。
风天逸想要踏上王座,他便为他筑最强的武器,助他君临天下。
金木樨的香从黑夜燃到白昼,天边露出鱼肚白,清晨的露珠打在发了嫩芽抽条的梨枝上,羽还真终于扛不住倦意,枕着手臂沉沉睡去。
风天逸推开门,便看见羽还真躺在桌前,脑袋下还枕着半卷书籍。
他等了他一夜。
头发零散的披着,眼下微微泛青,唇瓣微微翘着,像是索吻。
风天逸心下一片柔软,他伸手抱起了羽还真,走向床榻。
羽还真被弄醒了,看清了来人,揉揉眼睛,语气疲倦却含着欣喜:“你回来了,没事……吧?”
风天逸小心的把他放在软褥上,捏他肉嘟嘟的脸颊:“怎么点了金木樨的香?”
羽还真被戳破了心思,磕磕巴巴地说道:“你经常用这个……我想你就点上了……”
熟悉的味道,就如同你在身边。
风天逸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。
“我明天要回南羽都一趟,可能有些事情……需要解决。”
“嗯。”羽还真没有想多,他本就是羽皇,经常回南羽都也不算什么事情。
风天逸握住他的手,力气大得惊人,让他吃痛皱眉。
“那你乖乖等我好不好?”可是语气却是格外的缠绵温柔。
羽还真觉得风天逸有些失常,却不知道为何,只能应声回答他。
“可是……”羽还真小心翼翼地问,“我想和你一起回去……”
“不行!”羽皇声音凌厉,斩钉截铁,“你给我好好待在清风院里。”
说罢,看着吓了一跳的羽还真,又轻叹一口气,伸手把人圈在怀里。
羽还真,你是仅留的一方净土,怎么舍得让你沾染三丈软红。
“羽还真,你就呆在这里不要走好不好。”
风天逸说着,把头埋到羽还真的发间。
羽还真轻轻回抱他。
他从未听过风天逸如此卑微的请求,他一直都是桀骜的羽皇,傲气凌人,即使是狎爱欢好只时也是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“好……”
金木樨的香天天点着,风天逸也离开了星辰阁了好些天。
羽还真敲着脑袋,荆棘铁墙他心里有些眉目,只是无奈不能上去破解。抬头看了日漏的时辰,匆忙收拾拎着一坛清冽的梨花酿出门了。
前几日易茯苓约了他在星辰阁的山脚下见面,说要送他些小玩意儿。
夏日竹影清风,时禽鸣噪,他自己身上带的金木樨萦绕,暗香盈袖。
来往有原来星辰阁的同门,看到羽还真站着,却不似以往的冷漠,笑着走进跟他寒暄。
羽还真受宠若惊的还礼,就听他们说:“恭喜你了,要当羽皇的小舅子了。”
羽还真一怔,还没反应过来。
又听那人继续谄言道:“你姐姐雪飞霜这一嫁给羽皇成为皇后,你以后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!”
“你说什么?”羽还真的骤然抓着那人的衣领,神情慌乱,“羽皇要和……娶我姐姐?”
同门被吓了一跳,惶恐说道:“是啊……这不是喜事吗……大婚就在明日……全澜州都知道了,你居然……”
“哐啷”一声,羽还真指尖一松,装着梨花酿的白玉瓷罐碎裂在地上。
琼浆四溢,白玉皆碎。
梨花的清香馥郁四方,像是远方飘来的大梦一场。
羽还真在风天逸面前哭了那多次,他那么敏感,稍加欺负就要含泪。
可是这一次,竟然是哭不出了。
只时霎时间,世界都空了。